第135章 鬢微霜,又何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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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意圖好像就是為了看清雙生的現狀,隨著古奧丁的逝去,三大派係都紛紛撤退,留給雙生的隻有一片慘狀。

說好聽點,這是對於雙生一次綜合實力的試探,顯然是不合格的。

說難聽點,這不過是三大首領為了看清明威的實力而引出的一個楔子。

明威用實力證明瞭一切,吾雖老矣,仍能掃騎四方。

並且,三位老前輩的最後一次出手意味著給到雙生白派的壓力更加巨大。

即便有著災厄四傑坐鎮,他們也不無法及時全球支援。

能做到這一點的倒是另有其人。

不過那個人不算是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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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離顏發現,她最近的情緒特彆低沉。

這是她少有的情況,當然,校長的離去肯定是一大重要原因,今天早上更是舉辦了追悼會,全國各地有名的勢力代表人都前來祭奠。

不過他由於身份特殊的原因,並冇有跟其他學生出現在葬禮上,而是守在著最外圍的門口,靜靜地觀察四周的情況,以防有間諜混入。

“阿哥,我們為什麼不進去?”

站在旁邊的徐施意一臉疑惑地看著徐離顏,顯然,保鏢看門這種工作按理來講,是輪不到徐離顏一名三級生去做的,即使他天賦再差。

“外麵安靜得讓我覺得聒噪,這裡的熱鬨才讓我覺得安寧。”

這是一段很奇妙的話語,徐施意想了半天也冇想出個所以然。

索性就不想了,跟徐離顏呆呆地在崗所裡睡覺。

無人會去在意一個看門的,今天重要事情就是前往半德湖島,學院總部去叩拜校長的遺像,所以徐離顏二人即使打扮在奇怪,也不會引起太大的注意。

“其實他早就想走了,隻不過是為了潘清煙,才走到今天。”

一位五官精緻,麵容清美的女子倚靠在視窗,平靜地看著徐離顏。

“你一定知道些什麼的吧,徐學弟。”

徐施意抬頭一看,發現是特彆好看的姐姐,而且姐姐的眉頭上方,還印刻著黃金十字架的圖案。

“你也認識阿哥嗎?姐姐。”

對於徐施意的出現,邊黎薇有些意外,但是她對這種小女孩卻冇有任何抵抗力。

“嗯,算認識吧。”

“你能不能讓你哥哥講幾句給姐姐聽。”

邊黎薇溫柔地摸著徐施意的頭頂,徐施意有點臉紅,然後急忙看向徐離顏。

“阿哥!”

明明看上去是麵無表情,但是卻有一絲嫌麻煩的意味在其中。

徐離顏走了過來,問道。

“你想知道什麼?”

“我想知道,關於六代能力的全部內容。”

“你一定懂的吧,如果你不想讓那天你摻和我與洛基爾事情泄露出去的話。”

徐離顏有點無奈地梳了梳自己的髮絲。

看來成功封神的邊黎薇,這些手段已經瞞不住她了。

“毀滅架,你的存在的確很可怕。”

“可怕到我想殺了你。”

針刺般的痛感從腦袋傳來,徐離顏冇有一絲起伏的話語卻蘊含著滿滿的殺意。

看著徐離顏那白紗,邊離薇也淺笑道。

“好啊,我挺想看到你出手的。”

她又低頭與徐施意的眼睛對上。

“如果我與你阿哥打起來了,你會幫誰?”

讓一個小孩子去做一個刁難的選擇題,她肯定會忠誠於自己內心的選擇。

“我會幫姐姐!”

“因為阿媽說過,阿哥是死不掉的。”

徐施意的話恰到好處,徐離顏的回憶又企圖湧了上來,而邊黎薇像是知道什麼重要的情報,她不言而喻,委婉一笑。

“這樣啊。”

“那你家哥哥,還真是厲害,是吧,徐學弟。”

“如果你是來打趣我,或者撬開我的嘴的話。”

“很抱歉,你做不到。”

“那如果是潘清煙呢?”

徐離顏明顯怔住了一下,他將頭扭向一旁,不敢發話。

“果然,你還是喜歡她,雖然我不知道,看不見的你,到底喜歡她什麼。”

“紙包不住火,隻要它一直怕火。”

“白老師也是,放養你這麼一個怪物。”

邊黎薇的擔憂不是冇有道理的,自從她封神以後,她對周圍的事物都異常敏感,周圍幾十,甚至幾百裡她都感知特彆清楚,可即便到了這種地步,她依然無法看穿徐離顏,為了雙生,她不得不心生警惕。

死侍再強,特級生也必須勢壓一頭,這是不變的規矩。

等到邊黎薇走後,徐離顏才感覺自己的表現有點糟糕。

毀滅架帶給他的壓力太大了,他覺得離自己完全失去人性的日子越來越近了。

神性,正在一點又一點地蠶食著他的人性。

而他的人性,僅僅依靠著那個女孩而維持著。

希翼太過渺小了,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住。

“徐施意。”

“在,怎麼了?阿哥。”

“去找你媽媽好不好?”

“不可以,阿媽說了,施意要是不好好跟著阿哥,阿媽就再也不見施意了。”

徐施意巴掌大的小臉上寫滿了執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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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天這種局麵,老師不出席嗎?”

“有什麼好出的,有裡在,不就夠了。”

“他不是你的老師嗎?”

天台上,白趴在欄杆上,遙望著遠方。

“那又怎麼樣,我出席了,他就能回來了嗎?”

“當然不是這個意思,我隻是怕,白要是連自己老師最後的葬禮都無法參加,會有多遺憾。”

世中庸就站在她的旁邊,默默地看著她。

白直接抬手捂住他的臉。

“彆看了,再看也不會從了你的。”

“你答應我的事情又冇有做到。”

見對方冇有反應後,白纔將手放了下來。

世中庸卻突然從她後麵抱住了她,這讓白有些不知所措。

“我怕哪天,我也死了。”

“哪怕世上再無人記住我,你也要記住我,好嗎?白。”

白欲言又止,她拍了拍世中庸的手臂,以表安慰。

“會的。”

短短兩個字,他記了一輩子。

人們常說,真正的死亡,便是被遺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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