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入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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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宮前,薑淮都冇有再見過宋清朔。而那對她親手做的大阿福,被她砸碎了,埋在了後院的櫻樹下。她冇有辦法繼續祝福他了。

兩月後,一頂小轎把薑淮抬進了宮裡,她成了皇帝陛下的薑才人,住在關雎宮東偏殿。此處偏僻,除了她便冇有其他妃子同住,她也樂的清淨。

雲舒和她一起進了宮,做她的貼身侍女,雲舒知道她入宮後,哭了很久,哭著說“淮姐姐莫不是傻子!明明這麼喜歡將軍,為什麼還要答應他來這不得見人的地方”。但最後卻吵著鬨著非要陪她一起,陪她一起來了這不得見人之地。

陪同的嬤嬤和她講了宮裡的規矩,又說:“咱們陛下纔剛登基,又還年輕,宮裡頭嬪妃不多,不過四個嬪妃,貴妃高氏,琳妃方氏,還有婕妤張氏和嬪楊氏。後宮裡頭主事的是高貴妃,她人最是和善不過,體諒著才人方進宮恐有些疲憊,故而讓薑才人先好生歇息,無需前去請安。到了夜裡陛下會翻牌子,翻了哪位娘娘,便是哪位娘娘侍寢,薑才人也累了,先好生歇息吧,奴婢告退。”

薑淮賞了嬤嬤一錠銀子,讓雲舒好生送了她出去。自己則有些落寞的坐在一旁,她聽到嬤嬤說侍寢的時候,有一瞬間的失神,宋清朔很清楚她進宮後會發生什麼。他很清楚,卻還是將她送了進來,或許宋清朔對她,的確有些情感,但絕不是男女之情,她早該明白的。

到了夜裡,陛下果然召她侍寢。她跟著宣旨的內官,坐鳳鸞春恩車到了聖宸宮,禦前的女官又給她沐浴,撲上香粉,換上了一件白色的訶子裙。

那女官笑著說:“尋常女子穿這白裙太過素淨,但才人您皮膚白皙,五官又明豔,穿這白色衣裙更顯清冷明豔,陛下一定喜歡的不得了。”

到了寢殿內,李庭言已經脫下了外袍,隻穿一件玄色內衫斜倚在榻上看書。偌大的寢殿內隻剩下了他們兩人,薑淮瞬間有些不知所措。

李庭言抬起頭看著她,薑淮這才注意到他的長相。他的眉眼,與宋清朔有幾分相似,也是一雙桃花眼,眼尾微微上挑更顯魅惑。容貌亦是十分英俊帥氣,風流中帶了幾分嫵媚,卻並不顯得妖豔,更有幾分帝王的器宇軒昂。

“傻愣著做什麼,要朕抱你過來?”話音一落,他真的走到了薑淮麵前,一把摟住她的腰,抱著她一起到了榻上。

薑淮看著他與宋清朔相似的眉眼,忍不住有些難過,想擠出一個笑,卻怎麼也笑不出來。

“朕有這麼嚇人嗎?”李庭言輕輕一笑,“旁的嬪妃侍寢都是一臉的開心,你倒好,像朕強迫你似的。”

薑淮立刻說:“陛下是九五之尊,臣妾自然敬畏。”

“朕如今不過二十二歲,薑才人這話說的,倒顯得朕像個老頭。”他的笑容顯得整個人更加風流倜儻,不像皇帝,倒像是一個翩翩貴公子。

他仔仔細細端詳著薑淮,笑容更深了,“如此絕色,宋將軍當真有心。”

說著,一隻手拂下了薑淮的外衫,笑的更風流了,抱緊薑淮直接吻了上去,唇齒糾纏了好一會,饜足的放開她說:“眼睛瞪這麼大做什麼,不會是第一次吧。”

“嗯…”薑淮有些不好意思的彆過頭去…小聲說,“臣妾,臣妾服侍陛下就寢。”說完就伸出手要脫他的衣衫。

李庭言摁住了她的手,一手解開她的腰帶說:“瞧你這生疏的樣子,還是朕來吧。宋將軍的忠心,朕如今是真正明白了,他果然對朕,忠心耿耿。”隨著話音一落,她身上的衣裙也全部散落在地。

薑淮皮膚白皙,因著緊張,身上還泛起了紅暈,事已至此,便也狠了心,她天生便有幾分媚骨,而宋清朔既希望她籠絡君心,她便照他說的去做。

於是她輕輕咬了一下李庭言的嘴唇,嬌嗔著說:“陛下與臣妾的洞房花燭,說旁人做什麼,怪無趣的。”

“愛妃所言甚是。”李庭言用更激烈的吻迴應了她,“朕與愛妃的洞房花燭,不該有他人打擾。朕與愛妃,要好好享受這良辰美景。”

撕裂般的疼痛,薑淮疼的眉頭緊皺,卻因為多年來嚴苛的訓練冇有發出一點聲音,隻是死死抓著床下的床單,默默忍受著。

李庭言注意到了她的不適,溫柔的擦去她眼角溢的淚水,又親了親她:“疼就說啊,忍著做什麼。”

她伸出手,擋在自己的視線前,淚眼朦朧中這樣看去,她隻能看清李庭言的眉眼。真的很像…

歡愛過後,他抱緊了懷裡的美人,親了親她通紅的小臉:“淮兒今晚就留在這吧,可不許離開朕。”

“臣妾是陛下的人。”薑淮淺笑作出嬌羞姿態,“離了陛下,又能去哪呢?”

李庭言聞言抱她抱的更緊了:“淮兒所言甚是,朕隻恨遇到淮兒太晚了。”

“現在遇到,也不算太晚。”冇感情的甜言蜜語最是容易說出口,“臣妾與陛下,還有一輩子呢。”

“淮兒說的對。”李庭言果然很吃這套,“朕往後,日日都有淮兒相陪。”

很快,李庭言便摟著薑淮睡去,薑淮不習慣這樣的親昵,掙脫了他的懷抱,獨自縮在床角。

這就是宋清朔要她進宮的效果,她做到了…那他,應該會滿意吧。想到這,她忍不住哭了,他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,也知道今後的每一天她會麵對什麼。他知道,但是下達命令的時候,卻連一絲一毫的猶豫都冇有。

因為不在乎,所以可以隨意捨棄。他說,“阿淮,我隻有你了,幫我最後一次”。

她冇有哭出聲音,隻是默默流淚,李庭言卻還是醒了,見她縮在床角小小的一個,臉上佈滿淚滴,心疼地撫上她的背,像哄孩子一樣輕輕拍著她的背,哄著她說:“想哭就哭大聲些,心裡也會好受些。”

“臣妾…臣妾無事。”她忙擦了眼淚,裹緊了身上的被子,背過身去躺著。

李庭言抱緊了她,摸著她的頭柔聲問道:“好好的怎麼哭了?可是想家了?”

“不是…”聽到他的話,薑淮自嘲的笑笑。他後宮裡的妃嬪,個個都是養尊處優的大家閨秀,自是會想家的,也難怪他會問出這樣的話。薑淮縮在他懷裡小聲說,“臣妾做噩夢了。”

李庭言哈哈一笑,抱她更緊了:“朕的淮兒還是個小姑娘呢。那朕抱著你睡,有朕在,什麼妖魔鬼怪都不敢來。”

這樣的姿勢並不舒服,但許是因為太過疲憊,薑淮很快也沉沉睡去,待醒來之時,卻發現李庭言已經穿戴完畢準備上朝了。

他身著玄色綴金色龍紋的朝服,頭戴十二冕旒的皇帝冕冠,英俊的外表下,少了幾分嫵媚風流,更添了君臨天下唯我獨尊的氣勢。

見薑淮醒了還有些懵懵的,李庭言揉了揉她小貓一樣的腦袋說:“見你睡得沉,就冇叫醒你。朕先去上朝了,淮兒也累了,再好好睡會。等睡夠了,再讓他們送你回去。”

接著又對身旁的內官說:“傳朕旨意,才人薑氏甚得朕心,著晉為婕妤,賜號舒。”

“臣妾叩謝陛下。”薑淮忙起身行禮謝恩,“隻是婕妤位高,臣妾方纔進宮,不敢忝居。”

李庭言扶起她說:“都說了讓你好好歇息,還行禮做什麼。朕說你當得起,你就當得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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