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溫純麵色一僵,有些侷促地看向他。
季寒舟雙眼一片漆黑,隻能靠著聲音辨彆溫純的位置:“你能帶我去洗手間嗎?”
溫純回過神,伸手過去。
“好。”
她扶著季寒舟從病床上下來。
把人送到洗手間,告訴他廁所的位置後,就立馬離開了。
過了許久,忽然洗手間裡麵傳來“嘭!”得一聲巨響。
溫純連忙過去,打開門一看,季寒舟的手不訊息把洗手檯上的玻璃杯給碰掉了,他彎腰去撿,手被劃傷,鮮血直流。
“你的手劃傷了。”
溫純慌忙去阻止他。
季寒舟卻忽然抓住了她的手,又一次問出了昨晚的問題。
“你嫌棄我嗎?”
溫純微微一愣,冇有回答,輕輕扯開了他的手。
“我叫護士過來給你包紮。”
十分鐘後,護工過來清理好了洗手間,又把所有易碎尖銳物品都換了。
季寒舟安靜地坐在椅子上,讓護士包紮手。
小護士時不時望向他那張鬼斧神工的臉,哪怕受傷,有傷痕,也掩蓋不住與生俱來的矜貴。
把手包紮好,護士的臉紅了大半。
“溫小姐,已經包紮好了。”
“謝謝。”
溫純目送她離開。
等護士走後,溫純起身把門關上。
昨天季寒舟昏睡了一夜,她還冇來的及詢問他的具體情況。
雖然醫生說他是腦部神經受損,所以失憶,溫純還是有些不相信。
“季寒舟,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?”她開口。
哪知道季寒舟反問她:“我真的叫季寒舟?”
溫純一哽。
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?
“是。”
“那昨天晚上那人,真的是我的母親?”季寒舟問。
不得不承認,哪怕季寒舟失憶了,他也會不自覺占據主導,幾句話就變成了他提問。
“恩。”溫純回。
季寒舟沉默了片刻,又道:“我不記得了,我隻記得你,記得你的聲音。”
“就隻是這樣?”溫純疑惑問。
“我還記得你是我的老婆,我們很相愛。”季寒舟冷不丁開口。
老婆?
很相愛?
溫純都被他的話給震驚到了。
她冷聲反駁:“你記錯了,我們一點都不相愛,在你出車禍的時候,我們就已經準備離婚了。”
不管季寒舟是真的失憶,還是假的。
她不想騙他。
哪知她這話剛說完,季寒舟循聲猛然將她抱住:“老婆,你不要我了嗎?”
一聲老婆,又讓溫純驚住。
偏偏這個時候,顧雅推門進來,剛好聽到季寒舟說的話,看到兩人抱在一起。
她立馬退了出去,把門再次關好。
溫純焦急地想把季寒舟推開,可他卻牢牢地抱著她不放手。
“老婆,我的眼睛會好的,彆不要我。”
曾經的季寒舟,怎麼可能叫溫純老婆?
更不會這麼卑微求她。
溫純想不信他失憶,可是找不到任何證據。
她掐緊掌心,狠心道:“醫生說了,你的眼睛永遠也不會好。”
季寒舟高大的身形一僵。
溫純毫不留情,繼續說:“季寒舟,彆裝失憶了,不管你真失憶還是假失憶,我都要離婚。”
她說話的時候,感覺到緊緊抱著自己的那雙有力的臂膀緩緩鬆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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