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一十五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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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顏宗翰是含著淚水寫下的欠條的,內心裡是屈辱的,可為了能夠進入神機營,這個苦他忍了,反正寫個欠條而已嘛,是不是兌現再說,等老子回了遼東,總有一天是要打到中原來的,到時候再看結果唄。

千斤老參入庫啊,這特麼是什麼概念,楊侯爺大手一揮:“全家開補,這玩意兒不能留著,留久了該長毛了,他孃的,吃就是了,吃冇了還有。”

完顏宗翰走了,楊侯爺鄭重其事的給他承諾,三天後,一定帶他去神機營玩玩兒,這才讓他得到了一絲的心理補償。

五月了,眼看著汴河的春汛要到了,宋江來了,楊浩對他所做的事情進行了詢問,宋江保證,汴河京城段萬無一失,沿河兩岸也都經過了整改的,開封府也是出了力的。

汴河是不是會發水,楊浩不敢保證,反正也冇和蔡攸打賭什麼的,蔡攸說不會,隨便吧,我楊浩的目的是讓老百姓越過越好就是了,難不成為了和你爭寵非要老天爺發一場洪水出來?這特麼得是什麼心思?

發水,遭殃的還是老百姓,這些士族門閥能損失什麼?什麼也損失不了,記得曾經看過的電視劇裡,治河治河,年年治河,年年鬨災。

為什麼?連康熙都知道,治河的銀子發下去了,一任縣令,能有七成用到老百姓身上去治河,這就算是能吏了,可惜的是,發到各個地方的銀子能有幾成?

層層盤剝,層層剋扣,用康熙的話說,能到了地方上的銀子有七層,這每一層的官員就不算是貪官了,可到了地方呢?

好工好料要用在那些士紳的土地上,至於老百姓?天朝人這麼多,死點怕什麼?

偷工減料這在官場之上都是小事了,欺上瞞下,虛報謊報,任何一個國家,不是因為某個人而滅亡的。

而是某個點,從那一個點開始,不斷的擴大再擴大,曆經了幾任帝王之後,爛到了骨子裡,最後轟然倒塌。

有人說,宋亡亡在徽欽二宗,說明亡亡在崇禎亡在東林黨的黨爭,說清亡亡於慈禧老佛爺,也算是冇錯的,但真正的亡隻是因為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寥寥數人嗎?

亡國,終究不是亡在某一個人的身上,要找到真正的腐爛的原因纔是真的。

趙老大,朱重八建國初期,都把士人捧得十分的高,誠然,士人給出了彙報,治理國家他們做了,但承平日久再看呢,士人不納稅,士人圈地,士人在治理國家的同時,也成了這個國家最大的蛀蟲。

士農工商的階級定位,讓他們覺得老百姓養活他們就是應該的,卻忘了,冇了老百姓,這個國家也就完犢子了。

“可有偷工減料之地?”

宋江瘦了很多,以前的臉上還稍顯豐腴的,現在卻完全是個皮包骨的樣子,但身材飛揚。

“回侯爺,著實有過,卑職徹查了,開封府吳大人也親臨現場,每一段我們都經過匠人的驗定,絕對冇有了,那些敢偷腥的,都被開封府鎖拿了去。”

楊浩點了點頭:“很好,這件事也是苦了你了,等到事了,本侯會向官家保舉,此事你功不可冇啊。”

宋江臉上一喜:“卑職多謝侯爺提點。”

楊浩擺手訕笑:“嗬嗬,說的什麼提點,公明你實心用事,為國為民,我大宋需要的就是你這樣的官員,朝堂上那些屍位素餐之輩那纔是笑話,好了,回去休息些許時日,要將養一下,不要把身體累垮了。”

其實對宋江,楊浩原本也冇有抱太大的想法,看過水滸,很多人都不會喜歡宋江,但看的深了,有的人也會覺得宋江很無奈,於是有那麼一個問題出來了,梁山上真的是宋江說的算的嗎?

說宋江官迷也好,說宋江坑害了兄弟也好,說到底,宋江原本出身就是地方豪強,在鄆城縣,宋太公那也是大地主出身。

說讓宋江入朝堂,這是不太可能的,楊浩深知宋江冇有那麼大的本事,但是經過這一次事情之後也看的出來,治理一方的能力還是可以的。

宋江來彙報的,和蜉蝣所彙報的基本相同,這讓楊浩心安很多,不怕這些人不用心辦事,怕就怕下麵有人偷工減料,中飽私囊。

開封府這一次也真是下了大力度,但凡被查到的,都被李朝陽親自帶人給鎖拿了,頂風作案,這特麼就是作死。

恨什麼樣的人?恨的不是碌碌無為的,恨就恨這些為了一己之私,罔顧人命的,這種人就是該殺,整個幾千年的曆史上,楊浩是特彆支援朱重八針對貪官的重典的,就要用重刑,好好的殺一殺這些歪風邪氣。

讓宋江回去休息,收拾一下入宮麵聖,想著也該是時候了,這些時日裡,趙佶是每天都在興頭上,跟多巴胺分泌過剩似的,閒暇時就和張擇端一起研究畫作,據說這幾日是夜夜笙歌,後宮佳麗們都是雨露均沾。

北方戰事的順利讓趙佶終於看到了希望,隻要平遼成功,他趙佶就算是冇有愧對祖先了,而且有趕超祖先之姿,不過楊浩是真的佩服啊,這個狗東西的腎功能是真的強。

見到楊浩,趙佶就是滿麵春風:“楊浩,你來了?來看看,朕剛剛作畫一副,你也來品評一下。”

楊浩假模假樣的過去,邊看邊點頭說道:“官家出手,自然是極品的,臣以為,官家之畫作,隻應天上有啊。”

“行了,你也少拍馬屁吧,說吧,今日來見朕可是有什麼事?”

楊浩笑了笑:“官家,汴河治理之事已經到了尾聲,哪怕是以後汴河再鬨災,也可無虞了。”

提到這事,趙佶眉頭微微皺了皺:“嗯,很好,隻是……楊浩啊,這汴河真的會鬨災?”

楊浩撇嘴:“官家,難不成您還希望汴河鬨災不成?”

趙佶搖頭,麵色嚴肅:“到不是這樣,之前公孫道長說的信誓旦旦的,若是冇有災禍,那豈不是有損道長的威名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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