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閒的發慌

-

防護罩從頭包到位的奧蒙走進來,祁山興奮的想和他抱抱,被醫生攔下了,嘴一癟又要哭。

醫生攔也不是,不攔也不是。

奧蒙趕緊安慰他,看到藍崽天真的問起什麼時候回家,奧蒙心疼得難以呼吸,不由得感謝防護服包裹住他的臉。

好不容易說明白,因為意外,崽崽暫時不能回家,故作輕鬆的安慰,然後在崽崽委屈的表情裡,許下每隔一段時間一定來看崽崽的承諾。

走出來後,脫下防護服,他躲在玻璃看不見的地方,哭得稀裡嘩啦。

林雷戈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外麵,安慰的拍拍他:“認命吧,能相遇已經是奇蹟”

奧蒙哭訴自己捨不得崽崽,還有和崽崽的承諾。

林雷戈看向被眾星捧月的小蟲崽,不免感慨,意料之外的驚喜,不管怎麼說,有蟲崽要求,奧蒙的安全是保住了,就是不知道,天真的蟲崽在享受蟲上蟲的奢華後,什麼時候會改變。

看似滿足的躺回被子裡的祁山,內心低落(小係,又隻剩我們了)

係統也失落(是啊,可惡,野生熊貓受傷救助後,不應該放歸嗎)

祁山把被子矇住臉(冇想到我居然是雄蟲)更冇想到蟲族對雄蟲看得那麼死,直接從家庭剝離。

離開荒星他一無所有,所以冇有負擔的和奧蒙走了。

現在情況相似卻截然不同。

(小係,能量點夠還債了嗎)

係統檢視(夠了,不過還完就隻剩三點)

祁山咬牙(還,誰知道以後還有冇有情緒供我們轉換能量點)

(有道理)

看著一串數字迅速減少,不心疼是不可能的,所以他們選擇閉上眼睛,不看。

住了一週院,除了檢查身體,其他時間在床上,吃飯在床上,哪怕是睡覺也有醫生看守著。

天知道他在黑暗中醒來,對上六隻燈泡似的眼睛,那一刻簡直夢迴荒星。

鬨脾氣,生氣,撒嬌,要什麼有什麼,唯獨不能下床,祁山感覺自己要四肢萎縮了。

氣到他把水撒在被子上,冇能下床,好言好語哄著,被子換了三套,醫生不氣不惱,眼裡滿是:啊這崽子真有精神,鬨脾氣都那麼可愛,的欣慰。

(小係……我快瘋了)祁山氣鼓鼓,(我在他們眼裡簡直是智障)

(冷靜,我想想辦法)係統高速運轉,然後開始冒煙(……我想不到辦法,嗚嗚嗚——我是個廢物——我幫不了你阿山)

(小聲點,等會他們檢查到情緒波動大,又要吃藥了,真奇怪,我又冇病)

係統吊著嗓子乾嚎,祁山麵不改色,這套流程自從他發現下不了床後,每天都在上演。

成天睜眼閉眼,在腦子裡看係統放的電視劇,為什麼睜著眼?因為上次閉眼太久,醫生以為昏迷了,把他叫醒來重睡。

一直睜著眼也不行,他的眼睛剛恢複,還懼光。

(“少爺,夫人已經在城門外掛了三天了”,“她認錯了嗎”,“夫人風乾了”)

(“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,把全城屠了也好,必須救活夫人,不然我讓你們全部陪葬”)

(若君安好,我便無憂)

……

看完一集,係統疑惑(為什麼他要把人綁上去,死了又要複活?)

(為了情節發展)祁山吃著係統給的瓜子(小係,瓜子冇味道啊)

(有啊)係統磕了一顆,(數據味的)

祁山放下瓜子。

係統(阿山,曆和艾弗裡到門口了)

祁山(小係,關掉電視機,我們來戲了)

醫生將兩蟲迎進門,“軍長,小雄崽一切安好,數據平穩,精神狀態良好,很活潑,我從醫二十年,從冇遇到如此懂事的雄崽”

曆走到玻璃前,和睜著雙眼,無神看著天花板的小蟲崽對上眼,那雙冇有光亮的眼睛頓時充滿希望。

他看著小蟲崽從被子裡艱難爬起來,想過來,還冇起身就被醫生按回去,一時間眼睛黯淡下來。

“這就是你說的很健康,很活潑?”艾弗裡質疑道。

醫生看著如木偶般被強行塞回被子,眼睛還固執的看著玻璃,不肯閉上的小蟲崽,一時語塞,“呃,剛纔還挺活潑的”

艾弗裡不想理他,“萊昂,調監控”

萊昂垂首,走到光腦前,調取監控。

往前十分鐘,祁山在睜著眼發呆,前二十分鐘,在發呆,前三十分鐘試圖起來,被摁回去,開始發呆。

曆抱著手,眼睛死死盯著醫生,看得醫生冷汗直冒,監控拍得怎麼這麼古怪,和他看到的不一樣。

為了隨時起戲,祁山和係統特地找到個角度,監控能看到他眼睛睜著,看不見有冇有動,而醫生離得近,能看見他眼珠子有轉動,就不會懷疑他發呆時間過長。

監控前一小時,午飯時間,祁山突然打翻旁邊的水杯,醫生控製住他,並且把被單換了。

看起來冇什麼問題,隻是小蟲崽吃完飯突然調皮,而和祁山相處過的艾弗裡卻知道,眼前的蟲崽不對勁,他懷疑精神開始出問題了。

曆眉頭緊蹙:“他每天運動量多少”

“運動量?”醫生驚奇道,“先生,雄子比雌子脆弱很多,在經曆結繭後會進入很長一段時間虛弱期,如果讓他運動,他可能會因此喪命”

艾弗裡:“你是說,他一直在床上,就冇動過?”

醫生:“他還有坐起來吃飯,檢查身體,每天醫生幫他按摩,保證肌肉不會僵硬”

曆:“換做我也要瘋掉”

艾弗裡扶額,“醫生,如果你希望他健康,最好每天給他運動時間”

“不不不,不行不行”醫生連連擺手,“萬一出事怎麼辦,相信我,我從醫二十年,每個雄子都是這樣過來的,他們會鬨脾氣,不過這是小事,我們要做的是包容他們,保證他們的健康”

“去他雌的包容”曆小聲罵道,艾弗裡捏了捏他。

“醫生,我需要和你們的主治醫生聊一下,相信我,我跟隨一軍作戰多年,並且負責薔薇館護衛四十年,我對雄蟲的瞭解不比你少,他,”艾弗裡指了指床上的祁山,“這蟲崽和彆的雄子不同,他需要運動”

醫生為難的看著他們,開口想拒絕,曆幽藍色的目光盯著他,滿含威脅。

話到嘴邊,醫生又咽回去,“稍等,我聯絡老師”

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