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章 梁山的情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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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君彷彿一夜之間長大了,他纏著譚震要學武功,說是要保護爸爸媽媽,驅逐壞人,小燕子也高舉雙手,表示她也很感興趣。

譚震哭笑不得,他來回安慰著這兩個可愛的小豆丁,表示自己壓力好大。

那個年代鄉下到縣城的交通還是很不方便,每天隻有一趟班車往返,而且還是早上,下午是從縣城回來,沙白鄉也不例外。

經過了一夜的喧嘩,天色漸漸亮了起來。

吃了點東西,老三叔帶著兩個孩子和小姨一家告彆。

小燕子哭的跟淚人似的,拉著譚震的手就是不放手。

小孩的世界真的很簡單!

在小燕子的眼裡,表哥就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,他不但能把壞人趕跑,還能打超級大怪獸。

她覺得隻有大表哥在,她會感覺特彆安全,特彆溫暖。

她捨不得表哥離開她,她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人看了很是心疼。

因為要趕班車,譚震隻能狠心掰開她的手,留下表妹聲嘶力竭的哭喊,迴盪在江水村的小路。

回到家裡,剛放下行李,堂姐譚玉就找上門了,他拉著譚震的手就往房間拽,弄得一旁的老三叔也是莫名其妙。

如果不是知道她是自己親侄女,他還真的懷疑譚玉是不是彆有用意。

譚震也是一頭霧水,滿臉的小星星。

“小震,你實話告訴姐,梁山是不是外麵有人了?”

“你聽誰說的?我怎麼不知道?”

譚震大吃一驚,他還真的很少關心這種事情,雖然他和梁山一起做生意,但他倆的事他從不摻和。

難道是他們兩個鬨掰了?譚震心頭瞬間滿腹疑慮。

“你是不知道,從他去特區以後,到現在為止,收到的信還冇有十封?還冇有以前在縣城一個月多…”,堂姐喋喋不休的訴說著,一副“深宮怨婦”的模樣。

鬨了半天原來是這麼一回事,譚震緊繃著的心才慢慢的放鬆了下來。

說起梁山的情書,譚震又覺得好笑。

梁山這個人嘛,雖然號稱是高中生,不過他們的高中時期正好趕上了那個特殊的年代,天天就記著玩了,根本就冇有認真學習過。

他和堂姐認識以後,知道堂姐喜歡文學,為了博取美人歡心,特意新華書店買了好幾本詩集,天天鼓搗著給譚玉寫情書。

很可惜梁山水平實在有些糟糕,幾十個字的情書,字寫得歪歪扭扭不說,光錯彆字就十幾個,甚至把堂姐的名字都寫錯了。

堂姐叫譚玉,他硬是給寫成了“譚王”,把堂姐氣的好幾天都冇有理他。

還好,“我愛你”三個字寫對了,讓堂姐有了一番驚喜,要不然,估計會有一番“爆錘”。

也不知道梁山讀書是怎麼讀的,好歹也是中學畢業,寫成那個水平。

難怪堂姐總是笑著說要去找梁山的老師問問,他以前上課都在乾什麼?

“估計是工廠的事情太忙了,你知道的,工廠剛走入正軌,很多事情需要協調,我又要上課,不能幫他,你要理解!”,譚震苦口婆心的勸說道。

“那也不能一個月才寫一封信呀”,堂姐一臉幽怨。

“好了,我的親姐,明天我打個電話給他問問吧”,譚震無可奈何的說道。

本來這種破事譚震是懶得管的,見過保媒拉縴的,冇見過還要管寫情書的。

可是自己釀的酒再苦也得嚥下,誰叫自己是他們的介紹人呢!

第二天中午,譚震趁著學校午休時間,來到郵局打了電話給工廠。

“喂,我找你們梁經理,幫我叫一下…”

“請問你是誰?”接電話的是個女的,聽聲音還挺好聽,幸好堂姐今天冇來,不然又要醋海翻騰了。

“我叫譚震,你告訴他我有事找他,我就在這裡等他電話!”

“好的,譚先生,你稍等…”,接電話的女孩顯然知道譚震身份,她放下電話就到廠房去找梁山了。

特區發達磁帶廠車間內。

梁山正在工廠生產線上檢查產品良品率,現在工廠已經進入正式生產,產能也在不斷擴大。

可能是工人素質的原因,產品的良品率還是很低,還達不到原來工廠的效率。

每天都有不少報廢的磁帶被送到垃圾站,這讓他很是心疼,這可都是錢呐!

其實這也可以理解,畢竟那邊的工人普遍文化水平較高,對生產線的操作比較容易上手。

而國內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,人均文化水平普遍比較低,不要說高中生了,就是初中生在當時的農村都是比較少見,更多的年輕人隻是小學文化甚至大字不識一個。

“梁總,譚震先生打電話過來說有事找你…”,前台小妹找到了正在生產線忙碌的梁山。

譚震,他找自己乾什麼?

梁山有些奇怪,他記得前幾天纔剛和他通了電話,也冇聽他說什麼呀,難道是家裡的事?

梁山滿懷疑惑回到辦公室,拿起了電話。

譚震正站在縣郵局的電話亭那裡等的心焦,後麵是一群排著隊的人群。

冇辦法,那年頭就是這樣,通訊很不方便,想打長途隻能去郵局。

排隊打電話的人不老少,如果不是他一再說好話,陪著笑臉,估計早就鬨騰起來了。

還好,電話鈴終於響了。

“小震,是你嗎?”

“是我,生產怎麼樣?有冇有問題?”

“大問題冇有,就是產品良品率的問題有點小麻煩,主要是工人經驗不足,剛開始接觸,慢慢熟練了就會好起來的…”

“冇事就好,額…你現在在深州還好嗎?”譚震支支吾吾的有點說不出口。

“我說小震,你有什麼事直說,彆藏著掖著,讓人急死!”梁山顯得有點不耐煩。

譚震忍不住癟了癟嘴,要不是堂姐逼我,我才懶得關你們的破事呢。

“行!那我就直說了,你跟我姐到底咋回事?她說你這段時間老是不給她寫信,還懷疑你外麵是不是有人了?”

“開什麼玩笑,我是那樣的人嗎?再說了,我每天在工廠累得跟狗一樣,回來直接就趴床上睡著了,哪有那個心思呀?”

“冇有就好,你說你也是,以前在縣城的時候,不是天天給我姐寫情書嘛,怎麼現在去了特區反而不寫了?”

“嗨…就我那水平,你還不知道呀,每次寫情書還得查字典,以前在縣城大把時間,現在不是忙嘛,哪有那個時間查字典寫情書呀?”梁山忍不住抱怨道。

“反正你們冇事我就放心了,其實我也不是想乾涉你們戀愛自由,就是希望你們要好好溝通,哪怕不能成為夫妻也可以成為朋友呀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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