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7章 鳩占鵲巢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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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鴻竟大笑了起來,“包大人,您還是不能證明張仵作的五十兩銀子是草民給他的!”

王梅見李鴻如此猖狂,再加上她已經在公堂外聽到了張仵作的指認,此刻的她對李鴻是徹底寒了心,“回包大人,民婦能夠證明!”

李鴻聽了就要往王梅身上撲,“王梅,你想要你官人死嗎?!”

有兩個衙役見狀忙將他攔住了。

包公滿眼期待地問王梅,“你如何證明?”

“回包大人,民婦曾教小兒牛牛練字,誰知他頑皮無比,竟將銀子全給翻了出來,還在每塊銀子上都刻了一個‘牛’字。”

包公聞言即刻低頭檢視銀子,瞅了好半晌,才發現那個小小的“牛”字,他猛地抬頭,大喝道,“李鴻,你還不認罪?!”

李鴻仍是抵死不認,“包大人,就算是這樣又如何,那也隻能證明姑母是被人勒死的,您憑什麼一定認為是我呢?!再說了,殺人嘛,講究人證和物證,如今人證有了,物證呢?勒人的繩子現在何處呢?”

公堂外圍觀的百姓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,此刻的他們不敢發表任何言論。

最後的凶手是誰還不知道呢?

且說包公聽了李鴻的詭辯之詞,心裡也是一陣啞然。

他本以為憑藉這些證據,李鴻會認罪,誰知他會如此巧言詭辯,正在這時,一直髮愣的張功卻開口說話了。

“繩子在我這裡。”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了一根繩子。

李鴻看見那根丟失的繩子徹底紅了眼,掙紮著就要上去搶,“你這個小雜種,想害死你老子嗎?!”

不過有衙役摁著,他根本動不了分毫。

王朝忙從張功手中接過繩子,將繩子遞給了包公。

包公接過來仔細檢視了一番,竟在繩子上發現了一抹暗紅,仔細一聞,竟還有一絲血腥味。

包公又命王朝拿著繩子走到李鴻跟前。

“掰開他的手!”

王朝強力掰開了他的右手,見他右手果有一勒痕,又將繩子往勒痕上一放,完全重合!

“大人!繩子與勒痕完全一致!”

包公怒拍驚堂木,“李鴻!難道你還想狡辯不成?!”

李鴻徹底癱軟在了地上,“包大人,草民認罪······”

王梅聽了李鴻的話滿臉的不可置信,“你為何要殺了婆母?!她可是對你恩重如山啊!”

李鴻閉著眼,冇有絲毫的悔意,“殺了就是殺了,哪有那麼多的為什麼?!”

包公怒哼一聲,厲聲喝道,“李鴻,你殺的人可不止這一個!張仵作!”

“是!”張仵作說道,“小的曾親眼目睹李鴻殺了張直的父親和妻兒。”

李鴻聽了反諷道,“你說我殺了就殺了?包大人可冇有那麼好騙!”

包公拿起公案上的匕首,質問李鴻,“需要本府拿著它去和屍體的傷口比對嗎?”

李鴻忽地笑了起來,“罷了罷了,我就不給包大人添麻煩了,他們三個人確實是我殺的。”

人群中的張直聽了險些暈倒過去,“李鴻!你這個畜生啊!”

聽到張直的聲音,李鴻嘲諷得扯了扯嘴角,“誰讓你那麼愛多管閒事呢!”

接著又衝著張仵作叫嚷道,“怪不得第二日我到處都找不到你,原來你是逃命去了,早知如此,當初你給我送信說張直去開封府時,我就該殺了你!”

包公怒聲大喊道,“李鴻!事到如今,你竟然還不思悔改!既如此,那你就去陰間向死去的人懺悔吧!!!”

“來人,狗頭鍘伺候!”

李鴻忙求饒道,“包大人,饒命啊!草民知錯了!草民真的知道錯了!”

包公慢慢起身,手持令牌,大喊道,“開————鍘————”

“鍘!!”

刀落的同時,王梅立即用手遮住了張功的眼睛。

她可不想讓自己的兒子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麵。

案子終於破了,整個封丘的人都唏噓不已。

張直將父親和妻兒埋葬後,像個木頭樁子似的杵在院子裡一言不發,左右村鄰們勸了好久,他的心裡纔好受了一些。

第二日一清早,張直便氣喘籲籲地跑到了驛館。

“包······包大人,王梅和張功死了······”

包公大驚道,“什麼?”

“這是她留下的信。”

包公忙接過信開始看了起來。

“包大人,這一切的悲劇皆是因為我。”

“若是張虎逼我和李鴻苟且之時,我以死相逼就好了······可惜啊,這世上並冇有後悔藥,也正因為我當時的懦弱,才懷上了牛牛。牛牛的出現讓李鴻的心開始蠢蠢欲動起來,他對溺水的張虎見死不救,更是設計讓村長作媒娶了我,誰知······誰知他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魔鬼!”

“那日我們吵架,我質問他虎子是不是他害死的,他當時冇有否認,還威脅不讓我說出去,他差點掐死我啊,那一刻我的心徹底死了。婆母在外麵偷聽到了我們的話,他怕婆母去報官,便用繩子將她勒死了,還在我醒來之前,將她吊在了懸梁之上,讓我誤以為她是自殺而死的。”

“包大人,這一切都是牛牛告訴我的,多小的孩子啊,竟然親眼目睹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勒死了祖母······”

“包大人,我本來想自己走的,不知為什麼被牛牛給發現了,他對我說,他想念祖母了,想去下麵陪著祖母······”

“包大人,若是有來生,我絕對不會再嫁入張家了!王梅絕筆。”

包公等人看完信後,心中感慨不已。

這一切的悲劇又能怪得了誰呢?

本案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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